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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

2022/05/22 09:14

#你知道那些关于夏天的文学作品# #我是否可以将你比作夏天#

我是否可以把你比喻成夏天？

虽然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

狂风会使五月娇蕾红消香断，

夏天拥有的时日也转瞬即过；

有时天空之巨眼目光太炽热，

它金灿灿的面色也常被遮暗；

而千芳万艳都终将凋零飘落，

被时运天道之更替剥尽红颜；

但你永恒的夏天将没有止尽，

你所拥有的美貌也不会消失，

死神终难夸口你游荡于死荫，

当你在不朽的诗中永葆盛时：

只要有人类生存，或人有眼睛，

我的诗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

（曹明伦译）

注释：“死荫”原文 shadow 出自《圣经 · 旧约 · 诗篇》第 23 篇第 4 节:......though I walk through the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 I will fear no evils: for thou art with me(虽然我穿行于死荫之幽谷，但我不怕罹祸，因为你与我同在)。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

它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

被机缘或无常的天道所摧折，

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消毁。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梁宗岱译）

同伊丽莎白时代大多数十四行诗一样，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是由三节隔行押韵的四行诗加一个叠韵的对句构成的，其韵式是abab cdcd efef gg。伊丽莎白时代的许多诗人常常在十四行诗中吟诵心爱的女人，莎士比亚说他所写的“女人”与传统彼得拉克文体（十四世纪十四行诗在意大利最初出现时的形式）里的情人不同，但“她”又与之前所有诗人曾写过的女人一样珍贵。

英式十四行诗通常包括四部分：前十二行可等分为三部分，每四行为一部分；最后两行对句是第四部分。莎士比亚对这个形式做了许多探索，比如：在第一个四行中说话的声音有一个位置，与在第二个四行中声音的位置相冲突；第三个四行是更综合的视角，最后两行对句则可能会是一个对前面情感的分析性评论。正是莎士比亚让十四行诗的形式变得更为复杂。有时，第九行（前两个部分结束后）会有一个主转折，使得在内容上，前八行构成一个八度，后六行构成一个六度。今天我们读的《我是否可以将你比作夏天》就是这样的结构。

诗的开头提到的“你”不应理解为一个具体的对象，而更像一种超自然的、神性的存在，比夏天“更温和可爱”。这可以从后面的诗行中推断出来。夏天的丰盛繁茂是生命臻于鼎盛的表征，但它也同时蕴含着衰落，是有期限的：五月狂风的摧残，有时过于酷烈的阳光，终将凋零的芳艳，在季节更替中剥尽红颜。诗行至此出现了转折：但“你”永恒的夏天将没有止境。“你”不仅容颜不老，而且不受死亡之必然的约束。我们可以将“你”理解为四季轮回的自然律：即使这个夏季将会过去，夏天依然将无穷无尽的到来；每个夏天都将在时空中无数次复现，它几近永恒。诗人是以语言捕捉神性的通灵者，只要能够通过意识和灵魂认识到“神”的人类存在，牠就将不断通过诗行变得栩栩如生。

《我是否可以将你比作夏天》
作者：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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